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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女教授,对外号称在家养病8年之久。等到人们再见到她时,她已经成了一具风干的木乃伊。
1978年,宋实调入河北唐山工程技术学院,担任冶金系教师,享受国务院政府津贴。由于她专业过硬,能力出众,连续5年被评为河北省优秀专家。
和一帆风顺的事业相比,宋实的婚姻显得很不顺利。她原先结过一次婚,还生下了两个儿子。但是婚后,丈夫抱怨她只顾教学不顾家,所以提出了离婚。
谢玉臣的婚姻也很坎坷。他的前妻在唐山大地震中不幸死亡,留下了一个年仅6岁的儿子。
相似的经历让谢玉臣和宋实走到了一起,两人在1978年登记结婚。婚后,谢玉臣和宋实十分相爱,相濡以沫,从没有吵过嘴。
宋实刚进入学校,就接了一个重大课题并担任负责人,忙得一塌糊涂。为了给妻子分担压力,谢玉臣就主动承担了所有家务。而当他碰到什么教学难题时,宋实也会不辞辛劳地帮助他。
她在一次上课时,突发脑溢血,被送到医院急救。好在抢救及时,宋实捡回了一条命。她在家里休养了半年后,又回到了心爱的讲堂上。
可是这次手术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。从那以后,宋实就常常会出现头晕眼花、四肢无力的症状。到后来,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,甚至不能下床走路了。
他说:“宋老师的身体实在太糟糕了,不适合再继续工作。我想让她好好在家里休息。”
领导和同事都很体谅,安慰谢玉臣说:“别着急,身体要紧,宋老师何时好了再回来,学校永远有她的位子。”
一开始,大家都以为宋实在家安心养病,可是渐渐的,人们发现了不对劲。住在谢玉臣家隔壁的邻居们,好长时间都看不到任何与宋实有关的生活痕迹。
从前,谢家院子里经常晒满了宋实的衣服,被褥;但是从1995年之后,就再也没看到过她的衣物。
又过了一段时间,邻居们开始闻到奇怪的味道,是从谢玉臣家里飘出来的。还有人看到谢玉臣往屋里运沙子,有些时候又在自家的院子里晒沙子、晒床单,总之古古怪怪的。
谢家的房门平日里总是紧锁着,窗户紧闭,窗帘严丝合缝,一点也看不到屋内的景象。谢玉臣每次出门,总不忘锁门。
有些好心的邻居,想要上门看望一下宋老师,可总会被谢玉臣找很多理由拒绝,例如“她身体虚弱,要静养”、“她正在睡觉”、“她心情不好,不想见人”等等。
宋实平时人缘很好,因此同事们对于她的身体健康情况都十分关心。有一次,几个从前和宋实要好的老师来到了谢家,坚持要看一看宋老师。
宋实这一卧病,就是整整8年。8年里,谢玉臣的家好像一个禁忌之地,人们没办法进去,也看不到家中的一切,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。
无论是邻居来串门,还是单位领导来慰问,或是居委会来搞人口普查,甚至派出所来查户口,谢玉臣就是不让进门,说宋老师要静养不能干扰,也不需要去医院。
在这期间,大家也都有过猜测,宋教授是不是已经死了。可是谢玉臣一口咬定,宋实就是在家养病。
到了2003年,学校的领导再也坐不住了。他们没办法忍受一个还挂名的教授长达八年都活不见人、死不见尸。
那一天,河北理工学院卫国里家属院内,人山人海。人们都在等待民警揭开女教授宋实失踪8年之谜。
一开始,民警好声好气和谢玉臣解释,劝他打开房门,让警察进去看一眼,并保证不会弄乱家里任何东西。
可是谢玉臣不仅不开门,还大声指责民警骚扰了他的平静生活,并扬言将要告公安。
他隔着窗子对外面大喊:“你们要见宋老师,就拿法律手续来。没有法律手续,谁也别想进我家的门。”
民警没有很好的方法,只能申请了搜查证。当天下午,拿到搜查令的民警强行打开了谢玉臣的家门。
这是8年来,第一次有外人进入这幢神秘的屋子。只见西卧室的床上,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。
原来宋实已经死去多年,尸体早已成蜡状,黄褐色,牙齿外露,头发枯萎,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。
经过法医鉴定,死亡时间初步推定为1995年10月。但是因为尸体高度腐烂后干燥,内脏所有细胞早已坏死,无法确定具体的死因。
宋实就这样在房间里“躺”了整整8年,若不是民警强行进入房间,这个秘密会许会永远封存下去。
一个受人爱戴的教授,为何需要隐藏妻子遗体?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,和一具干尸同床共枕了8年?
谢玉臣哭着说:“在宋老师刚去世的时候,我难以接受这个现实。每天早晨摸到她的脚的时候,我的眼泪就止不住流下来。所以我选择了保藏她的遗体,假装她还没有离开我。”
据谢玉臣交代,宋实去世后,有很多不同常人的地方。她的呼吸停止之后,微弱的脉搏持续跳动了10天时间,身上是软软的,关节也都是能活动的,不像一般人那样死了很快就硬。
为了掩盖宋实死亡的事实,谢玉臣可谓费尽心机。8年来,他从没有外出旅游过,没有离开过唐山市一天。
对探视宋实的各级领导,谢玉臣谎称宋实仍活着,能吃流食维持生命;对儿子、儿媳们,谢玉臣总是说,“我比你们更爱你母亲,你们要是不放心,就把母亲接到你们家去。”
为了长久地把妻子死亡的秘密隐瞒下去,他断绝了和所有亲戚们的来往,拒绝任何人到家探视。
逢年过节时,每当有人提着东西到家看望,谢玉臣硬是不让进屋,只让来人把东西放在屋门口。
为了营造妻子还没死的假象,谢玉臣每天都会起来散步,然后买两袋奶回来,一袋给自己,另一袋给宋实,坚持了8年多。
通常来说,人死后如果没有经过特殊处理,遗体很快会腐烂。但宋实的遗体为何会8年不朽呢?
其一,宋实去世前身体很虚弱,十几天不能进食,所以排空了肠胃里的大部分食物,细菌相对减少,而细菌是导致尸体腐烂的因素之一;
其二,宋实去世是在10月末,北方的气温较低,房间又被封闭,阴凉的自然条件会让尸体晾干;
其三,谢玉臣经常点熏蚊草药,杀灭了屋里的飞虫和部分细菌,有利于保存尸体。
他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为科研事业做出了贡献:“8年里,我始终没有用药物维持她的遗体,无论是化学的,还是中草药。我保存尸体是希望对国家有所贡献。所以,即使这种行为是违法的,我也不后悔。”
可是这个说法实在让人难以接受。怀念亲人的方法有很多种,但是正常人是不可能选择藏尸8年的。
对于谢玉臣隐瞒妻子死讯的真实原因,学校同事和邻居们都有不同猜测。有人说,他有恋尸癖;也有人说,其实是为了钱。
在她“养病”的这8年里,每个月的工资和津贴都分文不少,发到了她的银行卡上,总计有10万元左右。而这些钱,自然都落入了谢玉臣手里。如果他公开宋实的死讯,那就一分钱都领不到了。
由于找不到谢玉臣犯罪的证据,他最终没有遭到什么处罚。至于他藏匿妻子尸体的真正原因,恐怕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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